那又如何，只要能嫁給他為妻就夠了。亦清荷低下頭，用手攥緊了衣袖。

宴會正式開始，宮人們一個接一個地將菜品呈上來，觥籌交錯，各人懷有各人的心事，一場賜婚，幾家歡喜幾家愁。

“想點辦法，勢必得讓他們兩家這姻緣成不了。”霍宰相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能在朝堂之上比顧王爺多這麼一份話語權，絕不能讓顧王爺得逞。

“是。”亦清荷的喜悅之情被霍謹言盡收眼底，他眉毛擰在一起，臉色慘白無比。

宴會結束，眾人散去之后，亦王妃拉著亦清荷的手上了馬車。

“你喜歡的人是顧長舟嗎？”亦王妃清了清嗓子問亦清荷。

亦清荷點了點頭，說：“是。”

亦王妃嘆了口氣，說：“生在王公貴族，所有的姻緣如果不是家中父母定，就是皇上御賜。好在這次皇上賜婚給你，是你喜歡的人，這也少了一些痛苦。”

亦清荷心里明白，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皇上賜婚，讓她嫁給顧長舟為妻已是最大的幸事。

“可是他心里沒有我。”亦清荷低下頭，用手攥緊衣服，臉上浮起一抹酸澀的苦笑。

亦王妃拉起亦清荷的手，說道：“荷兒，自古夫妻能白頭偕老是好，只是家族聯姻不能自選，只求相敬如賓就好。”

亦清荷別開臉看向馬車外，車外夜涼如水，她又怎麼不知道呢，本來只是他身邊一個不起眼的丫鬟，如今成為亦王府的嫡女，又有幸被皇上賜婚，她就已經該知足。

“娘，我都明白。”亦清荷眼光流轉，漫漫長夜，她的心中也多了幾許期待。

“其實我早有預感，所以讓你準備好這皇后娘娘的壽禮。

”亦王妃頓了頓又繼續說：“雖然你是王府的嫡女，但朝中勢力此起彼伏，難免哪天亦王府說不定就沒落了，如今你的婚事是皇上定的，無論如何夫家都不會敢看輕你。”

原來亦王妃是打著這樣的算盤，亦清荷為娘親對她的謀劃而觸動。

亦王妃又接著說：“如今朝堂之上，霍宰相與顧王爺各自為派。就像我說的，你爹是中間勢力，兩邊都想拉攏。只是目前霍宰相的勢力高于顧王爺，皇上讓你和顧家長子聯姻，是為了助顧家一臂之力，也是皇上穩固江山的計謀。”

亦清荷點了點頭，說：“清荷明白了。”

亦王妃輕輕拍了拍亦清荷的手，讓她安心。

顧長舟回到府中后，顧王爺把他叫到書房議事。書房燈影綽綽，顧王爺坐在書桌前一臉輕松。

“前段時間我還在想，這皇上會把亦王爺的嫡女許配給誰家，從今晚上的情況來看，皇上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顧王爺拿起桌邊的茶喝了一口。

“我認為皇上這未必是站在我們這邊，他把亦家長女賜婚于我只不過是為了平衡朝中勢力罷了。”顧長舟默默地注視著前方，清潭一般的眼睛里，透露著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管如何，我這邊的勢力都得到了扶持，霍宰相那邊也不敢再對我們怎樣。”顧王爺從書桌后站了起來，走到顧長舟面前。

“那是自然，只要我娶了亦清荷為妻，有了亦王府的勢力，朝中自然不會再有誰怎樣。”顧長舟神色復雜，眼神中多了幾絲嘲諷，何時開始自己竟然也成了讓女人給自己升官鋪路的人。

“若云入府為妾，本來就是一盤大棋。若云是霍宰相的細作，我們將計就計把她放進府里，再讓她向霍宰相傳達錯誤情報。如今迎娶亦王爺嫡女亦清荷，亦是不容錯過的一步。”顧王爺叮囑道。

顧長舟點了點頭，說：“亦清荷自小陪伴我，再加上她是亦府嫡女，娶她為妻確實再好不過。”

從書房出來，顧長舟回到自己的寢房，不料若云早已在這里等候多時。

“你怎麼來了？”顧長舟皺了皺眉，好似在這看到若云到來并不滿意。

第22章 商定婚期

若云抿著唇，淚光閃閃，說：“妾身已經許久未見到長舟了，長舟也許久不曾到別院看妾身。長舟日日早出晚歸，妾身自當前來看望。”

若云示意身后的丫鬟給顧長舟呈上湯羹，又繼續說道：“這是我為你熬的蓮子雪梨湯，清肝明目，長舟你嘗嘗。”

顧長舟也不愿再繼續演戲下去，淡淡地說：“今日在宮中參加宴席，已經吃不了了。”

若云仍不死心，幾滴淚簌簌地掉了下來，說：“我聽聞皇上賜婚于你和亦清荷，長舟，你不要我了嗎？”

顧長舟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說：“我確實被皇上賜婚，但我并沒有不要你。”

若云聽到這整個人已經梨花帶雨，任憑哪個男人看了都心疼三分，但顧長舟心中卻絲毫不起波瀾。

“扶她回去吧，我得休息了。”顧長舟對陪著若云的丫鬟說完，走進寢房關上了門。

在皇后壽宴后的第二日，顧王府就派媒人到亦王府求問亦清荷八字，雖說這門婚事是皇上御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但該走的流程仍然不能少。

納吉過后，顧長舟及顧王妃跟著媒人，帶著顧王府的聘金、禮金及聘禮到亦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