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棲念沉默了。
張彥宇是京圈千金最想嫁的男人,沒有之一。
他二十歲接管家族企業,克己守禮,倨傲清冷,煙酒不碰,唯一的愛好就是每個月去寺廟修禪。
而顧棲念與他完全相反。
她年幼喪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她父親不讓她做的事。
喝酒、泡吧、賽車……她活得恣意灑脫。
顧棲念也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嫁給張彥宇!
此刻,她看著婚紗照上依偎的男女,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張彥宇。
于是簡單收拾了下就出了門。
去往普德寺的路上,顧棲念腦海里多了很多陌生的回憶。
她像看電影似的回想了一遍,發現這是自己沒有經歷過的這十年的記憶。
記憶里的她一改少年叛逆,學著去做一個優雅溫柔的賢妻良母。
寒冬臘月,上山的路格外難走。
顧棲念站在普德寺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記憶里那樣溫婉大方,才敲響木門。
不多時,有僧人來開門:“女施主有何事?”
“我找張彥宇。”顧棲念禮貌一笑,“我是他……妻子。”
妻子。
這兩個字在她舌尖繞圈,蜜糖似的發甜。
不多時,張彥宇從寺廟里走了出來。
他身著簡單的素色長衣長褲,手里捏著沉香手串,清冷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
“有事?”
顧棲念來時興奮,根本忘了找個理由,半天終于憋出一句:“我來接你回家。”
不想下一秒,張彥宇眸光微冷,語氣都沉下來:“顧棲念,你是想離婚嗎?”
顧棲念狠狠一怔,滿頭霧水。
她快速在腦海里瀏覽了一遍陌生的記憶,找到了原因——
剛結婚時張彥宇就和她定下規矩,絕不能在他修禪時打擾,但她之后還是擅自上了山。
為此張彥宇第一次與她動怒,后來她就不敢了……
難怪自己說要上山找張彥宇時,張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棲念連忙解釋:“我不是……”
“不想就別來打擾我。”
張彥宇冷冷說完,反手將寺門重重合上。
顧棲念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把自己關在門外,心底因為得知與張彥宇結婚的喜悅,這一刻也消失的一干二凈。
“不來就不來,至于這麼兇嗎!”
顧棲念悶著氣踹了下石階,準備轉身離開。
剛走沒幾步,一個女人迎面走來。
她穿著得體的職業裝,畫著精致的妝容,一舉一動優雅大方。
看見顧棲念,女人停住對她點了下頭:“張夫人。”
顧棲念微微凝眉,她們認識?
片刻,她在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女人——張彥宇的秘書,段汐月。
她立刻換上溫柔的表情:“段秘書,你來找彥宇?他修行呢,不準人打擾。”
段汐月只笑了笑,就略過她走去寺廟前敲門。
這被漠視的感覺讓顧棲念很不舒服。
她就站在原地等著看段汐月和自己一樣被拒之門外。
然而僧人進去沒多久,只見張彥宇竟真的走了出來,還換了一身西裝。
他與段汐月并肩同行,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顧棲念清楚看見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
張彥宇截然不同的態度讓顧棲念心口一陣悶堵。
她下意識想拉住他。
男人卻直接側過身避開!
顧棲念來不及收力,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倒在滿是積雪的土坡上!
“嘭!”
她摔的鼻子發酸,疼到眼淚都掛在眼眶。
顧棲念以為張彥宇就算不來扶自己,也會停下問自己一句。
卻不想一抬眼,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
只有那輛車牌為【京A·88888】的黑色紅旗車在大雪之中,揚長而去!
第2章
顧棲念錯愕地怔在原地,半天沒緩過神來。
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滲透衣服,她凍得打了個冷顫,才撐著樹干站起來,在心里罵了句張彥宇“混蛋”,一個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普德寺所在的鹿門山偏僻,顧棲念走了好遠才打到車。
回到別墅時已經很晚。
她精疲力盡地倒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張彥宇和段汐月并肩離去的身影。
他們……什麼關系?
顧棲念一幀幀回想著僅有的十年間記憶,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
段汐月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家閨秀,五年前段家破產,段父重病去世,身為好友的張父便將段汐月安排進了張氏集團。
而向來不近女色、不用女秘書的張彥宇,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邊。
想起白天張彥宇對待段汐月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兩種態度,顧棲念嘴里像吃了黃連一樣發苦。
正出神,頭頂傳來張婂的聲音:“母親,您應該去浴室清洗一下,而且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能這麼……隨意。”
顧棲念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張婂站在二樓樓梯上,正擰眉看著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簡直和張彥宇相差無幾。
她突然發現她的女兒好像也不是很喜歡自己。
“婂婂。”顧棲念作出端莊姿態,像個母親那樣溫柔一笑,“你……不喜歡媽媽嗎?”
張婂很疏離的看向她:“母親,您作為張家少夫人,不該問出這種摻雜太多私人情感的話。
還有……”
她掃過沙發布上的水漬,提醒道:“父親很喜歡段阿姨送的這個沙發,您現在弄臟了,他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