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府我今日是必去的,哪怕你生氣震怒我也不會坐視不理,……蕭言,你能忘記她扎個雙髻追在你身后喚你三哥,可我卻不能忘記她糾著我的裙角喊我離姐姐,嫣兒在章府受如此的欺辱,你們可以坐視不理可以為了蕭府顏面不出這個頭但我不可以,你,能明白嗎?”
所謂的情份便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而不是為了顧及這些如同縮頭烏龜般的躲著,哪怕是蕭府沒了,但能保全想要保全之人,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蕭言卻是諷刺一笑,“顧離,你會有這樣的好心?”
第4章 蕭言之怒
顧離一口老血險些要吐到他臉上,她沒有這樣的好心?
別忘了,她的這條命是他爹蕭老將軍救的。
蕭言不理,又冷聲道,“……我蕭府也用不著你一介婦人說什麼良策,我蕭言才是這蕭府之主,蕭府的未來我自有算計,而你,只要別給我惹事便足矣,……還有,莫要再惹我母親生氣,她若有個萬一,我絕不會放過,哪怕是父親之遺愿,也只能恕我這個兒子不孝了。”
說罷,他猛的撤開身子,冰冷無情的轉身就要離去。
顧離頓時覺得眼前的空氣都變得新鮮了些,果然男人是浪費空氣的存在。
“等等。”
她還是叫住。
“蕭言,對于你與郁小姐之事,我很抱歉,我沒想到我的出現壞了你的一世姻緣,待我下次見到她的時候,我一定會說明情況,若是她真的有意,我可以退出拱手相讓。”
在這件事上,是她沒有做得周到,若知曉他與她兩情相悅她絕不會棒打鴛鴦以正妻的身份進來,她可以為妾,甚至是奴婢的身份進來。
蕭言的黑眸似乎又冷了幾分,袖下的手指手握成拳,冰冷的嘴里一字一句的吐露道。
“顧離,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說了?你根本就沒資格提她,她都已經離開鳳城了,你還想怎樣傷她?這是你一個拱手相讓能彌補得了的嗎?”
顧離微微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蕭言,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二歲年紀,父親死了,心愛的女人因著她這個壞女人而離去,他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吧?她輕嘆了口氣,她與他也算是自小一處長大的了,相煎何太急呢?
她軟聲一言,“對不起。”
真心的。
蕭言漆黑的眼微微一怔,似乎他沒有料到她會說這三個字,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做何反應了,他站在雪地里任由天上的大雪片片落在他烏黑的發上。
“……若是沒什麼事,我且回去了。”
她微屈了個禮,舉步離開。
她不愿在這里多呆, 冰天雪地很冷,她怕冷,尤其是在沒有空調的古代,她覺得她要被冷死,更何況他二人在一處必是水火不容,她原本想做對相敬如冰井水不犯河水的夫妻,卻沒想到做成了一對“怨偶”。
不過,她也不后悔入蕭府,老將軍的救命之恩她是要還的。
她不會忘記十五年前她剛穿過來,身處戰場,若不是老將軍她早就死在亂箭之下,她更不會忘記十四年后那個滿是白發的熟悉的老者在彌留之際緊握住她的手讓她保蕭府一世安穩的心酸模樣。
只是她還沒走出幾步遠,身后便傳來蕭言難得的聲音,“顧離,這次,多謝。”
顧離身子只頓了頓便繼續行走,這句謝她收著。
二人身影越拉越遠,他與她之間除了白雪,只有那留在雪地上一串小小的腳印。
“侯爺,你為何不說你在這里等了夫人許久?”護衛同江說道。
看這把油紙傘,傘上已然是積了層厚厚的白雪,侯爺知曉她會回來,等她,其實也是護她,因為就在他來之前遇到了鐘嬤嬤。
鐘嬤嬤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嬤嬤,她在這里等著她,必又是一翻羞辱無疑了。
不過,同江看了看侯爺,他自己不一樣羞辱來了?難不成他喜歡親自羞辱夫人?這麼變態的嗎?
蕭言不知他身邊護衛這樣想他,否則一拳打扁。
他揚唇一笑,“你以為她沒看出來?她抬頭的第一眼可不是看我,而是看傘上的雪,她若是沒看出來,今日她也不會如此輕易的離開,以她那性子,只怕與我在雪地里干上一架也是有的。”
說到這里,蕭言目光突然變得深遠了起來,她剛到蕭府的那一年,他用彈弓是打了她一個血窟窿,可是她不也是逮著他狠狠的將他埋在雪地里嗎?
十五年前,也是這樣的厚的雪地,她一個三四歲大點的小不點竟能將他這個五六歲的人兒埋入雪地?當時她眸子里的不屑可是濃得很的呢?
“……侯爺,我們去哪?回臨安堂嗎?”
蕭言搖頭,毅然道,“去幽離閣。”
只是蕭言沒有想到,事情遠不止于此。
“顧離,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想死早說。”半夜里,幽離閣傳出他的嘶吼之聲。
聲音中氣十足,險些把蕭府的房頂給掀了。
顧離聽了這聲音在床上笑得打滾,她也毫不客氣的大聲回敬道,“想殺我,來啊。
”
看他還敢不敢玩壁咚這一套?姿勢雖然帥,可太老套了,現在流行的是“大尾巴魚”和那值錢的“泣淚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