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看著這些,臉色卻不見得好看。
顧離笑道,“你也別拉著個臉,又不是歐陽大公子能定的,歐陽府還是由歐陽夫人做主,你與歐陽大公子情誼雖然重,可在歐陽夫人的眼中,卻是根刺。”
之前說了,歐陽家也是武家,蕭府亦為武家,兩個武府按理來說該是更親近一些的,可是歐陽夫人這麼一搞?嘖嘖嘖,生疏了呀。
這禮雖然重,可是卻不顯親近,就像是一家子人招待客人,越是客氣的,越是生疏,相反,那些個絲毫不客氣沒規矩的,反而越發的親近。
蕭言冷哼,“歐陽夫人應該是怕我蕭府把他們拉下水吧?”
慶宴時,歐陽商的相護,歐陽晴的親和,可是這才幾日?便成了這樣?說不傷心那是假的。
顧離道,“拉下水?哼,我只希望歐陽夫人莫要后悔的才好,今日的我你愛搭不理,明日的我你也高攀不起。”
蕭言一驚,“你莫要胡來。”
顧離道,“你幾時見過我胡來了?而且,我又不是胡說的,只要我們細細謀劃,就憑你我的聰明,還不能把蕭府給拉起來嗎?……再者說了,你不是已經在行動了嗎?番過了年北淵國的使臣就要過來,蕭言,你別告訴我上回你請張大人過來, 僅僅是為了惠妃娘娘這一件事?”
那張大人的作用還真是被拉低了,他可是文華殿的學士,雖然沒刷過什麼存在感的,可是文華殿的一切他也是最清楚的。
明年,哦不,今年北淵國的使臣要來,若是她家蕭府接了這招待使臣的工作,這一下子就從武職變成了文職了。
而且,招待這種工作也是最輕松了的,一句,吃好,喝好足矣,末了,圣上下回的祭祀工作也可以落在他們蕭家人的頭上,如此一來,還有誰敢瞧不起他們宣武侯府?
蕭言嘶了一聲,“我說顧離,說你蠢可你偏偏又能猜事來?不過,你是不是想得也太簡單了?我們在爭這個,別個自然也在爭。”
他最后一句話意有所指。
顧離看著他的臉色,立時明白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歐陽府也在爭?”
呵,那就難怪歐陽夫人會這樣的厚重了,原來是先禮后兵啊,用這些個厚重的禮告訴他們,別跟他們爭了,他們拿著這些個厚禮作為補償。
嘖嘖嘖,果然是高傲啊,這點子東西,她顧離才叫一個看不上。
“蕭言,你是怎麼認得歐陽這一家子的?”就這品德?也是醉了。
“顧離,那你先回答我,你是怎的知曉我與歐陽商交好的?”這個女人,聰明得過了頭了,他可沒說過他與歐陽家交好一事,慶宴之前她還以為歐陽家不過是新進的新貴,可這才幾日她竟知曉了?
顧離白了他一眼,“你還真當我瞎不成?歐陽商那樣的維護你,若不是歐陽商喜歡你,那便是你們二人交好。”
卟。
蕭言吐血。
“顧離,你能不能說點個有用的?”什麼叫歐陽商喜歡他?說得跟他是個好男色之人?
顧離又給了他一個白眼,“蕭言,你格局低了不是?男男愛才是真愛,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想想該如何把控我們與歐陽府的這層在關系吧。”
有時候,頭一個回禮的也不一定是感情深的,而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顧離,呵呵了。
第32章 低估了人心
天空中的飛雪被一陣風快速卷起,隨后狠狠的又摔出去。
一道紫色錦衣上前攔住,“母親,你這是為何?”
歐陽夫人身著大紅色衣裙,手里抱著個湯婆子,神色威凜,“什麼為何?”
歐陽商道,“您知曉我說的是什麼。”
歐陽夫人凌厲的目光掃了過去,冷哼,“沒錯,你是與宣武侯要好,可也不過是你們小孩子之間的事,與兩府之間無關,公歸公,私歸私,這點你母親我還是分得清的。”
“母親,你怎的能這樣說呢?宣武侯也幫了我們不少的忙,想當初李府欺上門的時候,還是老將軍替我們解了圍,難道您全忘了嗎?”
“好,就算是公歸公私歸私,可是此事他已經在著手了,若是我們再橫插一杠,豈不是不地道?”
招待北淵使臣一事,蕭言早就在一個月前便已經開始走動了,而且已經找到門路了,而他們呢?現在才開始著手,這豈不是奪了他的東西?
歐陽夫人眉上的冷意更濃了,“沒錯,老將軍是幫過我們,可是我們也幫過老將軍,他當日在沙場之上,你父親便冒著生命之險前去解救 ,這恩情我們歐陽家已經還了。”
“還有,什麼叫橫插一杠?他蕭言做的事,別個就不可以做了嗎?這天下又不是他蕭家的天下,也不是他蕭言說了算,事情未有定論前,我歐陽府插上一角又怎麼了?最后花落誰家,各憑本事罷了。”
歐陽夫人突然想到什麼,又道。
“還有你歐陽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與他保持距離,我們歐陽府能夠走到今日這一步不容易,莫要因為你的一時之氣而毀了,身為歐陽家的主母,我絕不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她頓了頓,又道。
“更重要的是,你別再替那個 顧離說好話,更別帶壞你的妹妹, ……元宵那日李家設宴,屆時你得準備參宴,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