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五個字,陳助理咯噔一聲。
他對南城電視臺很熟悉,因為之前就聽宋醫生提起過,是她閨蜜現在的任職單位。
而且據說能力很強。這都已經打電話到公司來了,恐怕下一步就是搜集相關資料了。
“來做專訪的記者叫什麼名字?”
“她說她叫池穗穗。”前臺又想起一件事,“就是之前采訪賀行望的記者。”
所以她對這個記者印象很好。
陳助理咳嗽一聲:“先如實說顧總不在南城,其他的信息不要說,一切保密知道嗎?”
前臺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應了。
掛斷電話后,陳助理摸了摸腦袋。
自家顧總和宋醫生的戀愛才剛開始談,這點小火花就要被掐滅在搖籃里了嗎?
陳助理思來想去,最后只能先拖著這采訪,等顧總從帝都回來再說,幸好人還不在南城。
太難了。
他不想再去醫院住幾個星期了。
談戀愛也太難了。
顧總也太難了。
-
齊初銳上的是國際學校。
家里離學校有一段距離,本來齊信誠是準備直接在旁邊買套房子的,被他拒絕了。
剛好住校他能更專心學習。
和賀行望坐同一輛車,又要去開自己的家長會,齊初銳早上五點就醒了,看著天從蒙蒙亮到天光大亮。
他很少在家里,記憶里的賀神也是從電視上看到的。
持槍時的沉穩冷靜,一擊而中。
是個男生都無法拒絕這樣的魅力,他們天生喜歡槍支,就連游戲大多也是,更別提真正的。
齊初銳除了學習之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射擊館。
只不過在電視上看到的賀神除外,偶爾回家,他也能看到不一樣的賀神。
在他姐姐面前的賀神讓他感覺很不同。
但讓他說他也說不出來,齊初銳偏過頭看了眼閉目養神的賀行望,又想了下自己姐姐的性格。
一個張揚,一個沉默。
這兩個能結婚,他也是不太懂。
可能愛情就是這樣吧,齊初銳發出由衷的感慨,所以他不想談戀愛,還是學習更好。
“到了。”
高三這次的家長會也是期中考試后的,因為大多都是家境優渥,父母反而很多沒時間,來得不多。
“這是我的座位。”
賀行望一眼看過去,就看見了整整齊齊的試卷,干凈整潔,他開口:“你和你姐姐有一點不一樣。”
齊初銳問:“我姐是什麼樣的?”
“你姐姐以前不愛收拾。”賀行望言簡意賅。
池穗穗在十八歲之前,所有的東西都基本不會主動去收拾,要人念叨才行。
普通人念叨她還不聽,除了她母親。
賀行望也不止一次替她收拾過,后來就習慣了。
自從學了新聞專業后,她就像是脫胎換骨,愛上了收拾東西,分門別類。
只除了衣帽間。
賀行望坐下來之后,桌肚里的一堆情書就掉了出來,堆在他腿上。
齊初銳連忙伸手拿走。
“初銳,怎麼是賀神來你的家長會?”同桌一臉興奮:“你不會是他的兒子吧?”
“……?”
齊初銳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數學怎麼學的,我幾歲,賀神幾歲,還能不能好好算算?”
同桌:“……”
又是學神來自邏輯上的碾壓。
老師還沒來,班上的其他家長都是互相認識的,大多是南城圈子里的,看到賀行望,都上去打招呼攀談。
認識的就更好,不認識的就趁著這次機會。
以后可不一定有機會能和賀家的繼承人坐在同一個教室里。
賀行望坐在齊初銳的位置上,手指翻著一本英語原文書,只偶爾頜首,應幾聲。
氣定神閑的模樣讓有些人都忍不住驚嘆。
這次的家長會其實沒什麼,就是一些總結前兩個月的成績,再加上一些同學的事情。
班主任很年輕。
兩個小時后,齊初銳才皺眉,不過剛好他被同桌拉走了,就沒怎麼多想。
“這次的家長會也太久了。”同桌忍不住抱怨:“以前都是一個半小時最多,班主任在說什麼廢話。”
兩個人去洗手間的時候,教室里面結束了。
賀行望起身離開,和齊初銳說了兩句,正準備離開,身后傳來聲音:“是齊初銳同學的家長嗎?”
他腳步一頓,轉過頭。
吳雪晨臉色一揚,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開口:“不知道賀神有沒有時間,有些關于齊初銳同學的事情想和您說說。”
說完她又補充:“如果沒有時間,可以加個微信的。”
賀行望看了眼她的手機。
國際學校的老師一般都是留學歸來的,因為教導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吳雪晨在這里面是相當年輕的,履歷優秀,又正好學校的一個主任是她親戚,這才當了班主任。
“不必了。”
賀行望理了理袖口。
“是不方便嗎?”吳雪晨臉色一頓:“除了工作上的事請,我不會打擾您的。”
她的表情略有些央求。
“老師有什麼問題可以現在說。”賀行望抬眸看她一眼,眼神極淡,“我比較忙。”
教室外的家長走得快差不多了。
吳雪晨看了眼這邊的位置,教室剛好在走廊盡頭,給了她方便:“賀神,實不相瞞,我是你的粉絲,只是想加個聯系方式,又正好是齊初銳同學的班主任,您是家長,以后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