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申請了你的攝影師。”
臨近下班,陳如玉告訴池穗穗。
池穗穗雖然不關心,但還是有些驚訝:“她自己有搭檔過不少次的,怎麼突然換人了?”
一般像她們用習慣了就不會換。
陳如玉抱著個保溫杯,往里加了點枸杞,意味深長:“大概是看了你之前的幾次采訪。”
老員工說話不會太明白。
池穗穗聽懂了,微微一揚眼尾。
張悅然可能不知道,一個采訪的好壞,攝影師是能占到一部分因素,但更多的還是記者本身。
心不用在正事上,再多外因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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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說好和賀行望見面談,池穗穗直接請了明天一天的假,至于能不能談完,她也不確定。
名單兩家也已經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穗穗也看到了?”
“對,池小姐直接讓我們查到就發郵件給她。”
掛斷電話后,江慧月打開郵件看完,在家里坐了足足半小時,才給池穗穗打了電話。
彼時池穗穗才剛下班。
她正和蘇綿在吃火鍋,因為天太冷了,再加上她今天因為周徐程的事心情不太好。
“穗穗,你看到郵件了是嗎?”江慧月問。
“賀姨。”池穗穗停下筷子:“看到了。”
“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告訴行望吧。”江慧月叮囑說:“他現在正在集訓,不能分心。”
對于自己兒子的事業,她是很支持的。
至于有些人議論的,堂堂賀氏大少爺去當射擊運動員,她壓根不會聽,賀行望就是在哪個地方都能很出色。
“賀姨,這件事我認為他有知道的必要。”池穗穗壓低聲音說:“你應該相信他。”
“但是……”
江慧月依舊猶猶豫豫,她還記得這件事之后,賀行望的脾性漸冷,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年少輕狂。
“您還擔心他嗎?”池穗穗輕笑了一下,“行望以前能做出決定,這一次也能,讓他處理。”
不可否認,江慧月被說服了。
掛斷電話后,蘇綿眨巴著眼睛,直覺有什麼事發生,而且是和賀神有關的。
她搜刮了一下腦海里的記憶,聯想到池穗穗說的賀神能做第二次決定的話,突然叫了一聲:“穗總!”
“嗯?”
“是不是賀神要退役了?”
池穗穗抬眼:“你怎麼會這麼問?”
蘇綿說:“我猜的,其實吧,賀神身上的事我之前看過超話的總結博,有一件事我還真不知道原因,就是賀神當年剛進射運中心后不久就退出了。”
這事準確來說所有的粉絲都不知道。
賀行望當時還處于剛出來,沒多少人認識,國際大賽也沒有參加,所以大眾知名度不高。
但是體育報對于他參加過的比賽報道很多。
當年微博都才出來沒多久,現在能找到以前的新聞遺跡有,但是不多,都對具體什麼事情沒有報道。
蘇綿只知道大概和周徐程可能有關系。
因為在賀神退出后的第二天周徐程就離開了射運中心,現在賀神已經站在世界之巔,而周徐程已經沒了蹤影。
池穗穗說:“你知道得還不少。”
蘇綿眨眼:“我是記者。”
所有的東西她都會去聯想。
池穗穗莞爾,稱贊道:“蘇綿,你現在比以前更加適合記者這個職業了。”
這句話讓蘇綿一晚上吃撐了。
就在吃飯的時候,周圍有人認出來了池穗穗。
這家火鍋店距離電視臺并不遠,又是網紅店,見到池穗穗像本人,再一認一下基本就確定了。
池穗穗對于拍照有很敏銳的感覺,對方一拍照她就感覺到了,一抬頭果不其然剛好見到對方剛收回一半的手。
那桌兩個女生,尷尬地笑了一下。
池穗穗倒沒過去讓刪除,只要不是過分的照片,她對于這個沒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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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黑得早,吃完飯整個城市燈火通明。
池穗穗裹緊了大衣,站在夜色下,小腿筆直細長,她和蘇綿分開,然后回柏岸公館換了衣服,再開車去機場。
她沒和賀行望說自己晚上會來,到集訓中心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接近十點。
這邊天氣很熱。
池穗穗直接脫了大衣,里面穿的一件褐色的連衣裙,襯得皮膚白皙,從機場出來的時候,高挑的身線讓不少人都側目。
高跟鞋走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身上與生俱來的名媛氣場,每一步都像是超模走在T臺上,愣是讓無數路人直接無視了她胳膊搭的那件厚重大衣。
集訓地之前賀行望和她提過。
但是顯而易見,池穗穗又被攔在門外了。
晚上是不需要訓練的。
朱教練正安排所有的運動員觀看對手們的比賽資料,場上安安靜靜的,唯有偶爾的槍擊聲。
這時候賀行望的手機屏幕亮起,跳出池穗穗的名字,他一接通就聽見了池穗穗的聲音。
“賀行望,我被攔在門外了,你過來接我。”
向來明媚張揚的大小姐嗓音有點郁悶。
池穗穗的確是很郁悶,和門口的人對視了半天,最后還是絕了硬沖進去的想法。
她今天不知怎麼的,大約是被興奮劑的事氣的,就想杠:“你真不讓我進去?”
當然她語氣也沒有很差。
小哥一言不發,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