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京把她腦袋按到懷里,回頭,韋太太已經用心良苦地捂住了小胖子的眼睛:“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小胖子使勁想把她的手扒開,嚷嚷著:“媽媽不要擋我。”
韋太太臉色不失尷尬:“別理他別理他。”
被熟人看到就算了,還有小孩,林語熙的尷尬陡然又增加了一倍。
胸口的襯衣都被揪緊了,周晏京唇角微微上揚。
“抱歉。”他嗓音透出兩分低啞,好像體會不到懷里的人已經快要羞恥至死,還有閑情逸致跟韋太閑聊。
“要出去?”
“他非鬧著要吃關東煮,我帶他去趟商店。”
“這麼貪吃呢。”
小胖子吃了他很多飯,對他有種本能的親近和敬意,馬上保證:“我只吃一串,解解饞就不吃了。”
林語熙緩了一下心情,覺得臉沒那麼燙了,露出來,朝他們打了個招呼。
韋太太一臉笑意,真心為他們高興。
她是過來人,怎麼看不出這小兩口之前一直在鬧別扭,戴著婚戒,又在分居。
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只有感情深厚,沒什麼坎邁不過去。
周晏京牽著林語熙從電梯出來,韋太太領著小胖子進去,他還嘹亮地喊了聲:“姐夫叔叔,加油!”
周晏京回頭:“叫四個字不嫌累嗎,商量一下,以后省略一點,直接叫姐夫如何。”
小胖子今天很配合,呲著牙沖他握緊拳頭:“姐夫加油!”
周晏京勾唇:“收到。”
加什麼油,林語熙腹誹。
走到家門口,她把指紋放上感應區:“這麼大年紀了,好意思占人家小孩便宜嗎。”
周晏京的手從她腰后繞過來,摟著她:“我的輩分不是隨你,他要叫你妹妹,我也不介意做他妹夫。
”
“……臉皮真厚。”
“那我分你一點?這麼容易就臉紅。”
說著,唇由上而下落在她白里透粉的耳廓。
林語熙的耳朵比貓還敏感,一碰就癢得躲,不料剛好讓周晏京的唇連同熱燙的氣息落到耳后。
酥麻的電流感激起細微的顫栗,她開了門,右腳先邁進去。
左腳還未落地,人已經被抱起來轉了半圈,下一秒身體便被抵到門板上。
燈都顧不上去開,周晏京身體壓上來,唇舌再度密不可分地糾纏在一起。
他吻得很深,時輕時重,就如品嘗晚餐時那道佛手冰淇淋,清新甘甜的滋味充滿兩人的口腔。
玄關的感應燈自動亮起,從天花板投射下來,照亮曖昧癡纏的兩個人。
黑暗里只聽到兩人交纏的呼吸聲,在昏昧不清的光影里心無旁騖地擁吻。
濃黑的夜色如水般溫柔,周晏京胸腔里被填得滿滿當當。
林語熙有點喘不過氣了,周晏京稍稍后撤,她空間呼吸,指腹撫弄著她發熱的臉。
“這是我收過最好的生日禮物。”
林語熙靠著冰涼的門,身體卻一點都不冷,被他的體溫圍攏著:“那張儲存卡對你就這麼重要?”
“很重要,千金不換。”周晏京道,“不過我說的不是它。”
“那是什麼?”她又沒送別的。
周晏京低沉嗓音里含著笑:“你啊。”
“少自作多情,我可沒把自己送給你。”
周晏京低頭,在她唇上啄吻一下:“你送給我一個吻。”
他氣息灼燙,林語熙心口好似被燙了一下。
她承認自己心里筑起的那堵墻不夠堅固,最終還是瓦解了。
周晏京給過她很深的傷害,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愛了她很多年。
原來她并不是一個沒人愛、沒人撐腰的小孩。
哪怕跌過重重的一次,她依然想要鼓起勇氣,再去跨越那座懸崖。
猝不及防的敲門聲就是在這時響起,門外傳來虞佳笑的聲音:“寶,你睡了沒,我給你拿了點好東西。”
咚咚的震動從門板傳遞到林語熙脊背,她明顯有些受驚,條件反射地一把將周晏京推開了。
她先呆了一瞬,接著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把周晏京往里面推,壓低聲音:“你先躲起來。別讓她看到。”
周晏京被她推著走,心情微淡的不爽:“為什麼要躲?我見不得人?”
林語熙窘迫得像早戀被抓現行:“我還沒來得及跟笑笑講。”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她來了,正好跟她攤牌。”
攤什麼牌,林語熙感覺腦袋都大了:“回頭我找時間慢慢跟她解釋,她進來看到你又要炸毛。”
周晏京:“那就別讓她進來。”
怎麼可能。
林語熙把他推進臥室,冷酷無情地關上了門。
她平復了一下呼吸,趕緊跑去打開門,虞佳笑搬著一箱紅酒進來,哼哧哼哧地抱進屋。
“我今天跟楚衛東去他朋友的酒莊玩了,他們自己釀的葡萄酒可好喝了,度數不高,甜甜的,你睡不著的時候可以喝一杯。”
她把沉甸甸的一箱酒放下,拍拍手呼了口氣:“累死我了——你今天腮紅是不是打重了,跟猴屁股似的。”
林語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燙得厲害。
天知道,她根本沒用腮紅。
“你喝水嗎?”她答不上來就會轉移話題。
“我要喝蘇打水。”
林語熙去給她拿水的時候,虞佳笑把木箱子拆開,紅酒一瓶一瓶碼進酒柜。
林語熙把蘇打水遞過去,虞佳笑擰開仰頭喝,她站在旁邊看著,虞佳笑喝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