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以染發自內心的高興,也跟著拍手,心里美滋滋的。
站得高看得遠,衛以染在人群中幾乎算是鶴立雞群里。
顧孟林和衛以洲也在這時候趕回來,一眼看到人群中耀武揚威的衛以染,往他們這邊跑過來。
鞭炮放的差不多了,人也散了往屋子走,顧孟生這才將肩上兩人放下來。
小瑜先道謝:“謝謝阿生叔。”
衛以染也笑盈盈沖顧孟生賣乖:“謝謝你哦,阿生叔。”
顧孟生臉色一僵,屈指在她頭上彈了下,說:“她小不懂規矩,你也不懂?”
衛以染捂著頭叫屈:“不是說好了不彈我嗎?好疼,你自己手上多大力氣自己心里沒數嗎?”
“你心里有數就別亂叫人。”顧孟生冷言。
衛以染想還他一下,結果被那只粗壯的胳膊攔著,沒得逞。也是,他那一只胳膊連九十斤的自己都拎的起來,自己哪能敵得過他?
衛以洲和顧孟林這時候過來了,顧孟生也被劉子成幾個叫進去。
小瑜一看見衛以洲,親熱地往他身上撲,甜甜喊著:“小洲哥哥~”
衛以洲抱著小瑜,幾人一齊往屋里走。
老陳把他們安排在客廳位置坐了一桌,說什麼他們兄妹倆是客人。旁邊緊鄰的就是顧孟生和劉子成一桌大男人,另一邊就是村長和顧爸爸他們坐的一桌,算是村里有威望的幾個人。
村長和老陳一齊熱情地給他們這桌送來一瓶酒,村長說:“林子,來,雖然不是啥好酒,但可是你陳叔的一份心意,咱們村呀,可多虧了你這個大學生~”
說完看向衛以洲,“還有小洲~”
村長老劉此次算是借花獻佛,但也是沒辦法,村里本就不富裕,請客的機會少之又少。
因為隔山跨水,山路難修,資金短缺,加上附近像塘坪這樣的村子不少,地方政府的支持有限,因此塘坪多年來一直發展不起來。
顧孟林算是塘坪走出去的為數不多的大學生,懂得多,進城讀書的這些年幫著村長申請了不少利民政策,也用自己的獎學金和打工賺的錢幫著村里做了不少事。
衛以染見兩人出盡風頭,對著衛以洲陰陽怪氣:“看不出來呀,你已經是這里的風云人物了~”
她這話里帶著點酸味,衛以洲聽出來了,在她頭上拍了一下,說:“不過是幫孟林哥的忙,舉手之勞而已。”
“什麼忙什麼忙?”衛以染急的追問。
衛以洲斜睨著她,講道:“剛來塘坪的時候,我跟孟林哥是晚上到的,那天下大暴雨,山路不好走,又遇到泥石流滑坡,車上幾十個人被困在半路上困了一晚上。后來,村長,陳大伯,還有孟生哥他們幾個帶著人,生生挖了一天才把這路挖開,把車上的人都救了。”
衛以染聽的津津有味。
衛以洲盯著桌上的水杯,玻璃仿佛還原那天的場景,情緒襲來,衛以洲低聲說:“后來回到村里才知道,那天晚上雨太大,村里好幾戶家里都塌了,學校好幾間教室也塌了。”
“然后呢?你出錢幫他們修的?”
“沒有——”衛以洲說,看了眼顧孟林,“我沒那麼偉大,一開始村長想來集資,先把學校修一下,還有進出村的路,但是湊來湊去錢也沒多少,孟林哥把他的獎學金全搭進去了,孟生哥剛辦了個建材公司,錢都投進去了——”
顧孟林這時候插了句:“沒辦法,只能向他這個大少爺借了——”
衛以洲笑,“那會兒剛跟老衛鬧掰,把我卡凍結了,沒錢。”
“那后來怎麼辦?”
“我偷偷從他公司賬上支了一筆錢。”
“數額還不小。”顧孟林補充,又說:“還騙我說什麼機構籌的善款,我要知道錢是這麼來的,打死不會讓村上收!”
“我要不這麼說,你們敢用嗎?”
“所以呀,別恨你爸了,我們都算是承了他的人情,我可不干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衛以染推了下衛以洲,大叫:“你膽子真大,怪不得爸爸會發那麼大的火!”
“反正他錢多,權當做善事了——”衛以洲得意地笑著,“我是替他行善積德。”
衛以染急眼了,叫起來:“有這種好事干嘛不叫上我?”
“叫上你?你成天除了吃喝玩樂還會干啥?你就當好老衛的乖女兒就行了,別讓他操心!”
“誒?什麼叫成天吃喝玩樂?你以為我想嗎?如果不是你跟爸爸鬧僵,他至于管我管的這麼嚴嗎?我這是替你受罪!”
“你那也叫受罪?那這次帶你來可帶對了,你好好體驗一下什麼叫人生疾苦。”
他們說話期間菜上來了,衛以洲幫身邊女孩夾了塊肉。
衛以染沒什麼胃口,便將肉夾給小瑜,小瑜卻吃的津津有味。
衛以染扭頭繼續追問衛以洲:“所以你來就是做這些事的嗎?可這又不是什麼壞事,你干嘛不告訴我?還不讓孟林哥告訴我!哼!”
衛以洲冷言:“你嘴漏風,告訴你不等于告訴老衛了嗎?”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啊?”
衛以洲苦笑,坦言道:“我不想讓他知道,也不想再讓媽為了我和他的關系夾在中間為難。”
他們父子關系惡化,牽連到母親程柳絮,也牽連到衛以染自己,這幾年一家人連個團圓飯都沒吃過,每次想到這里衛以染就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