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是我這段時間太縱容你了嗎？”祁奕成語調沉下去，“你半夜去京城是要去見誰？”

“祁總這麼神通廣大，怎麼，京城沒有能安插人手嗎？”桑窈出言譏諷，“我想對賭協議上應該沒有哪條條款上寫著我要向你報備我的動向。”

祁奕成語氣低沉，帶著警告：“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想玩，可以，但除了我，不許對任何男人動真心。”

桑窈冷笑：“所以呢？你說過我就要照做嗎？”

“希望等我回國那天你還能這麼嘴硬。”祁奕成對她的挑釁習以為常，他輕笑，帶著勝券在握的掌控，“再野的貓也有被馴服的一天，你說是嗎，窈窈？”

交談不歡而散，祁奕成這次率先掛斷電話。

只他說過的話如毒蛇吐信，叫桑窈陣陣惡寒。

那些冬天被按著頭在冰冷的河水里不讓她起身，掐著她脖子要她發不出一絲聲音的畫面又一次從腦海閃過。

桑窈快速將這些畫面壓回去，收起手機，神色如常地走到洛思雨身邊。

洛思雨神情關切：“怎麼樣，談攏了嗎？”

桑窈：“就那樣。”

那就是沒有了。

洛思雨無奈。

他們洛家在祁家那里簡直不夠看，她也是愛莫能助。

但辦法，也不是沒有。

洛思雨眨眨眼：“怎麼樣，這趟京城之旅有沒有什麼進展？”

聽她這麼說，桑窈臉上多了絲笑意：“嗯，復合了。”

洛思雨迫不及待：“那祁奕成的事情也和商璟說了？”

桑窈回答沒有一絲猶豫：“沒必要，我自己可以解決。”

“你怎麼解決？”洛思雨感到頭痛，“你不會真的覺得三年后能賺到二十億吧？”

“為什麼不可以？我從不簽沒把握的合同。”

桑窈拍了拍洛思雨的肩膀，“大家都到齊了吧，我們最后再對一下劇本。”

洛思雨想了想，道：“其他人是都到了，就是慕薇讓經紀人替她請了假，這事兒她沒和你說嗎？”

桑窈翻看了眼微信，確定慕薇沒給她任何消息后，才說：“算了，和你說也一樣。她請假去做什麼？”

“一場資方的晚宴，地點在京城。”洛思雨嘆口氣，“我聽說這場晚宴本質是給資方取樂的，也難怪這兩天圍讀，我看慕薇一直不在狀態。”

桑窈這兩天都在醫院進行的視頻會議，對演員狀態的了解并不直觀。

聽洛思雨這樣說，桑窈才意識到慕薇的困境其實一直沒被解決。

桑窈把慕薇當朋友。

這件事她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恰巧商璟在這時給她發來消息：「到了沒？」

桑窈直接撥通了視頻通話。

商璟很快接起來。

他看了眼桑窈四周的環境，沒好氣道：“都到工作室了也不知道給我發條消息。”

這事兒是桑窈的錯，她飛快認錯：“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商璟對她的行為再清楚不過，“有事求我？”

桑窈微笑：“或許你今晚有空嗎？參加一場晚宴，順便幫幫慕薇。”

商璟的確對慕薇印象深刻，冷笑：“她‍不值得你這樣幫她。”

桑窈不知道慕薇那晚到底是怎麼和商璟談的，有機會一定要約兩人面對面坐下了談談，好好解除誤會。

但顯然不是現在。

時間緊迫，桑窈允諾空頭支票：“你幫我這一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商璟挑眉。

桑窈笑得勾人：“什麼都可以。”

這是明晃晃的色誘了。

商璟眼神暗了幾分：“窈窈，你自己惹的火，到時候自己滅。”

桑窈不甘示弱：“我等著商總。”

*

京圈的晚宴在一處莊園。

暮色四合，慕薇坐在車里，看著飛速倒退的樹影，神情不耐地聽著經紀人勸她：“這次是李總點名要你去的，到時候要做什麼，識相點。”

“李總手里的資源那麼多，把他哄高興了，隨隨便便放兩個S+的大制作，你明年四小花旦的地位就穩了。”

慕薇語氣冷淡：“讓我休息會兒，行嗎？”

“別給我在這里擺臭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經紀人一針見血，“商璟是什麼人？京圈太子爺，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晚你運氣好，他幫了你一把，還真以為他看上你了？”

慕薇突然轉過頭瞪他。

經紀人被她狠厲的眼神嚇了一跳，舔了舔唇沒再說下去。

慕薇這才重新看向窗外，深深吸了口氣。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天圍讀的視頻會議，從桑窈的話筒里傳出商璟的聲音。

他喊她“窈窈”。

他說她不配叫的名字，他叫得比誰都動聽。

商璟看不上她，難道就看得上桑窈嗎？

她為什麼總是要和她搶男人？

慕薇抵達莊園后才發現今晚宴會的規格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高。

一眼望不到頭的紅毯，琳瑯滿目的貴酒，各路大佬云集。

慕薇一路往前走，一路聽旁人議論。

“聽說了嗎，今晚京圈商家那位要來。”

“怎麼可能？這次晚宴是資源置換，要做什麼早就是不成文的規定了。那位不是從來不參加這種宴會的嗎？”

“誰知道呢？興許這次來得人里有他感興趣的？”

“不會吧？誰這麼好的運氣被那位看上，想想都嫉妒。”

“……”

京圈商家？

會是商璟嗎？

他要來？為誰？

一連串的問題在慕薇腦海里閃過，與此同時涌現的，還有心底那股不可名狀的期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