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守在家人身邊。”蘇明月淡聲,神色帶著一絲冷漠。
因為她的父母十分恩愛幸福,上一世的她就以為大多家庭都是幸福的。
但其實世間很少有能遇到真正的攜手一生雙宿雙飛的人。
像她姐姐不就是個例子嗎,無論是品貌身份還是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出挑,男人還是會膩煩,會相看兩厭。
她并不認為她會成為那個幸運兒,已經失敗過一次的人,要是再折在這里,那她還真是辜負了上天的恩賜。
江景淮一聽蘇明月說這話,瞳孔都睜大了幾分。
蘇明月這是看淡紅塵了?!
小小年紀怎麼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言論,雖然說的有幾分道理,但要相信世上還是有這樣的人吶。
“明月,你不能這麼悲觀啊,不是所有人的姻緣都是那樣的,成親以后你依舊可以游山玩水,兩個人一起賞山河風光。”江景淮試圖把蘇明月從她那條偏見的道路上拉回來。
蘇明月瞥了他一眼,“你急什麼江景淮?我又沒說世上男人都是那樣,我當然知道還是有好的了,譬如我爹,還有我大表哥,他跟我表嫂簡直是一對神仙眷侶。”
蘇明月又看了一眼江景淮,“你和我哥應該也算,畢竟我也算是看著你倆長大的。”
蘇明月語重心長。
江景淮:???
不是,到底誰比誰大啊。
倒反天罡。
再說了蘇明月真把他當親哥了?
沒有血緣關系啊妹妹。
蘇明月不明白江景淮的臉為什麼一直黑著,明明她在真心實意的夸她。
兩人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殿前,看見一個小和尚在打掃院子。
江景淮上前,“慈宣法師在哪啊?”
“回禪房了,世子要是要找師傅直接去禪房找他便是。”
江景淮看向蘇明月,“走吧。”
蘇明月:“那個小和尚知道你是世子?你經常來啊,你不是不信這些嘛。”
“我不信,我娘信啊,慈宣跟我師父又是舊交,我們還算是挺熟呢。”江景淮笑道。
蘇明月跟著江景淮又來到了慈宣法師禪房,江景淮沒讓小和尚通報直接進去了,蘇明月站在門外。
江景淮不解的看向她:“走啊,你不是要算命嗎?”
“沒禮貌。”慈宣法師好歹也是大夏鼎鼎有名的人物,之前外國來使都有特意來拜會慈宣法師的。
江景淮卻把這當自己家似的,都不通報一聲就進去了,萬一大師現在不方便呢。
“你什麼時候這麼謹慎了?放心,他不會怪罪。”江景淮直接把蘇明月拉了進來,蘇明月差點沒站住摔他懷里。
慈宣法師從房內走出來,看向江景淮,“江景淮你怎麼又擅闖我的院子!”
“給你接活兒來了。”江景淮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蘇明月看這兩個人熟稔的對話,還真是相當不客氣。
慈宣法師看樣子應該年過半百,此刻已經換下了祈福盛典時隆重肅穆的衣服,而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僧服,拿著一個蒲扇,脖子上帶著一圈佛珠。
“呦,你小子逮了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來我這,怕不是你的心上人吧。”慈宣法師笑嘻嘻的調侃。
蘇明月有一絲尷尬,剛要反駁。
只聽江景淮染著笑意的嗓音響起,“對啊,這不來帶她見長輩來了嘛,以后得空再帶她去看看我師父他老人家。
”
蘇明月一僵,震驚的看向江景淮。
她知道江景淮總愛開玩笑,此時應該是在逗慈宣法師。
但還是讓她臉上有點泛紅,實在是江景淮的聲音太蠱了。
但江景淮胡鬧跟慈宣法師開玩笑,她可不能,她從心底還是很敬畏慈宣法師的。
蘇明月向慈宣法師行了個禮,“在下蘇府蘇明月,江世子剛剛在開玩笑呢,今日小女前來是想請慈宣法師為小女算上一卦。”
“看看人家小姑娘的,多有禮貌。”慈宣法師看蘇明月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她平時不這樣。”一旁的江景淮笑道。
蘇明月立馬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
江景淮聳了聳肩,“行了小師叔,怎麼不請我們進去喝口茶啊。”
蘇明月眉梢一挑,看樣子江景淮師傅和慈宣法師師出同門,想來也不是一般人。
“蘇小姐請——”慈宣法師開口。
兩人進門,慈宣法師的住所很簡單,沒什麼多余的裝飾,大多都是佛經。
再往墻下看,擺著幾壇——
好酒?
蘇明月眼神復雜的看向江景淮。
“看我做什麼,早就跟你說了他不是什麼正經和尚,照常喝酒吃肉,招搖撞騙。”江景淮笑道,“是不是對他的形象崩塌了?”
慈宣法師還真是一會給她一個震撼。
但蘇明月絲毫不懷疑他的能力,只不過形象確實是沒那麼神圣了。
慈宣法師讓她坐在桌子的前側,他則坐在她的另一側。
蘇明月給慈宣法師寫了她的生辰八字,慈宣搖了搖手中簽筒中的簽,蹦出了兩支。
簽上的符文只有慈宣法師才能看得懂,慈宣愣住了幾秒,沒有說話。
蘇明月有點緊張。
半晌,慈宣法師臉上又浮現了一如既往的笑意。
“故弄玄虛。”江景淮評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