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驚呼,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賽道上的情況。
“真的是許蘭怡當年表演的那個炫技……但從那之后,我們再沒見許蘭怡完整表演過這個動作對不對!”
“沒錯,所以她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這個技能根本就不是許蘭怡的,是許蘭怡剽竊了她的勞動成果!卻反過來讓我們所有人都誤會了喻色,連帶墨哥也誤會了!!”
嘭——
一聲巨響,紅色賽車急速撞到欄桿邊,高高拋起,再筆直墜地。
轉瞬,賽車冒起了濃濃黑煙,濃郁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
“出事了!快救人——!”大家連忙跑了過去。
剛到賽場門口的墨靖堯也聽到了那一聲巨響,他蹙了蹙眉,加快腳步朝里走去。
今天車隊的人特意在這里給他辦慶功宴,他哄好許萱弈便匆匆趕了過來,
但剛才那一聲巨響,讓他心神莫名感到不安。
到了場內,墨靖堯看到暴風隊的隊友正圍在他的紅色賽車旁,車子正在冒煙。
墨靖堯呼吸有些發澀,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
他想告訴隊友們自己來了,可喉嚨里像卡了根刺一樣,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
墨靖堯繼續朝前走著,猛地看到賽車內有個熟悉的身影,她閉著眼睛,像是睡了過去。
圍在周圍的人,全都在費力大喊著什麼,合力想把壓癟的車門掰開。
“嘀嗒、嘀嗒”
墨靖堯只覺得兩耳嗡嗡作響,明明吵鬧的環境,他卻只能聽見那滴答流向地面的血聲。
鮮血從車內滴落到賽道上,再一點點凝聚匯集,蜿蜒成血河,直到墨靖堯的腳邊。
“色姐,你再堅持一下,求求你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啊……”一個女賽車手痛哭著吶喊道。
她從破碎的車窗里將喻色的身子扶正,一次又一次。
可喻色,卻沒有任何反應。
車隊中的醫護員,扶著哭泣的隊友肩膀讓她稍稍后退,然后顫抖伸手在喻色半闔的眼睛帶了帶,讓她閉眼。
“救護車來后……告訴醫生,喻色死亡時間……晚上……8,8點55分……”醫護員剛說完,就直接跪在地上捂臉嚎啕大哭出來。
音落,墨靖堯身體一顫,如遭電掣。
剎那間,像是有一只手伸進了他的胸膛,一瓣瓣殘忍撕裂,痛到窒息。
他邁著有些僵硬的腿,一步步朝著那個女人走去……
11.章
12.章
一步,兩步,三步。
明明只有幾步之遙,卻好像隔了一個世紀。
不是她,車上的女人一定不是她……
墨靖堯有些狼狽地自我安慰,腳步凌亂沉重。
車隊的人聽到動靜,紛紛轉頭。
“墨哥,色姐她……”哭腫了眼的隊友癱坐在地上,悲傷不已。
墨靖堯眼里交錯著密密麻麻的血絲,喉嚨里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看著隊友竭力拉扯著車門,看著車身上銀白冰雪被猩紅的熱血掩蓋。
心,終于再次痛了起來,從連綿不斷的細微疼痛,到能將人逼瘋般難受。
“喻色……”費勁全力,他終于微弱喚出了她的名字。
輕飄飄的,每一個顫音都像是撕扯著聲帶和血肉生生鉆出薄唇。
“喻色——!!”身后傳來程彧嘶啞狠厲的叫喊。
墨靖堯沒有動,卻被狂奔過來的男人狠狠推搡到了一旁。
程彧大口呼吸著,眼睛紅得像滴血。
他跟眾人合力將車門掰開,然后兇煞地推開那些人,將渾身是血的喻色小心翼翼抱了出來。
“嘀嗚嘀嗚”救護車很快到達了賽車場,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了過來。
程彧死死盯著墨靖堯,眸底迸發出來的怒意和恨意近乎要將他撕成碎片。
“喻色死了,你滿意了嗎?!”程彧嘶吼質問,吐字如冰。
墨靖堯一瞬不動地看著程彧懷中的喻色,四肢百骸全都麻木。
直到醫生將喻色帶上救護車,他才清醒半分,覺喎嗶DJ得自己應該跟去醫院。
但程彧卻一拳揮開了他,將他砸得重重摔倒至地,然后讓醫生將車門關閉。
救護車離開,碩大的賽車場只剩凄涼的風,殘雪中隱約還縈繞著那個女人的氣息。
“墨哥,我們都誤會色姐了,當年她……”哭到眼睛紅腫的王婧站出來,想要將剛才聽到的內容全都告訴墨靖堯。
另一個隊友張彬卻在此時拉住了她,示意她別說話。
現在,不是好時候。
“墨哥,我們一起去醫院看她吧,她剛才一直在這里念著你,想必也是希望能見你最后一面……”張彬冷靜說道。
墨靖堯呆呆看著變成殘骸的賽車,鑰匙扣上那鮮紅平安符沾染了那個女人的鮮血,跟雪水交織在一起,變成了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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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吧,我不去……”墨靖堯聲音沙啞。
那個女人死了,他應該高興才對,是她害蘭怡出事,是她害自己痛苦了這麼多年。
她死有余辜,罪有應得。
可是——
自己的心,怎麼會這麼痛呢?
痛到呼吸困難,視線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