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堯說著,一咕嚕將杯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凈。
張彬聽他說著這些話,心驚肉跳。
眼看桌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張彬只能想方設法攔住墨靖堯,讓他不要這樣喝下去。
畢竟白天他什麼都沒吃,這樣空腹喝酒,是會喝得胃出血的!
“墨哥,你別喝了……”張彬奪過了他的酒杯。
墨靖堯沒了杯子,直接拿著瓶子仰頭喝了起來。
“我之前以為她沒死,所以我故意裝得很傷心,因為我知道她只是想試探我,是不是會因為她不在了就傷心,我傷心她就會回來……”墨靖堯繼續語無倫次說著,眼底泛起了一層水霧,不知是汗水還是喝酒太多導致眼睛發澀,“可是我傷心了那麼多天,她都沒有回來,你們所有人都說她已經死了,那她肯定是真的死了……那天在賽車上,她流了那麼多血,肯定活不了了……”
“還有,我在殯儀館,親眼看到程彧抱著骨灰盒還有那個女人的遺像,那個時候我還在想,喻色做戲做得還挺全套的,不就要了她一個腎嗎?那是她欠萱弈的,欠錢還錢天經地義,她害得萱弈少了一個腎,還她一個也是理所應當,她怎麼就那麼矯情呢?”
16.章
17.章
墨靖堯將酒瓶在桌上重重一砸,連帶著玻璃桌都搖晃了幾下。
張彬聽出他的情緒又發生了一百八十的大轉彎,自是清楚他還沉浸在悲痛中無法出來。
他張嘴想安慰幾句,但墨靖堯又自顧自說了起來,喎嗶DJ生生將他打斷。
“少了一個腎又不是活不了,我早就問過醫生了,她那種心臟病做腎臟移植手術沒太大風險,我還特意找了全國最厲害的主刀大夫,目的就是想保證她的安全,她有什麼好抱怨的?!剛做完手術才幾天,她就偷偷從醫院跑出來,大雪天還跑去開賽車,她是瘋了還是不要命了?!她知不知道自己那樣做就是在尋死!”
墨靖堯大聲吼著,聲音嘶啞,眼眶中的水霧也一點一滴從眼眶中淌落下來,落在了玻璃桌上,溢開了朵朵水花。
張彬聽著他前言不搭后語的宣泄話語,終是堅信他是真的因為喻色的死去而悲痛到人不人鬼不鬼。
“墨哥,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傷心了……節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那麼愛你,一定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張彬安慰道。
可墨靖堯在聽他說了這些話后,大掌猛地一拍桌子,生氣道:“我沒傷心,你沒看到我很高興嗎?我這是高興,她死了我高興得想去飆車!可我的策劃不是被她給毀了嗎?所以只能來這破地方喝酒了!”
說完這些,墨靖堯又猝不及防抬手猛攥住張彬的衣領,怒吼道:“你們也真是的,給我辦慶功宴,為什麼要選在賽場?還把我鑰匙插在車上,這不是是個人就能去開嗎?我的車是能隨便給人碰的嗎?尤其是喻色那個女人,她有資格碰我的車嗎?!”
張彬真是拿自己的隊長沒轍了,一邊敷衍點頭認可他說的話,一邊給其他隊友發求救信息。
“西街清吧,速來救場!我抗不住隊長的醉言醉語了!”
發完短信,他看到墨靖堯還紅著眼死盯著自己,連忙說道:“是是是,是我們的失誤,沒有料到她突然會過去……”
本以為自己這樣說可以讓墨靖堯消消氣,可沒想到他怒氣更重:“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看到了她?為什麼不阻止她?你們不是都知道她剛做完手術沒幾天嗎?為什麼不阻止她!我的車沒了,我的車就那樣沒了!你知道我的車多貴嗎?那車陪了我多少年你知道嗎?為什麼不阻止那個女人!她死她的,為什麼要讓那個女人毀了我的車!”
“我的車沒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墨靖堯說著,趴在張彬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這樣的墨靖堯,是張彬第一次見到。
就算當初許蘭怡賽車出事,張彬都沒有見他哭過。
張斌拍了拍墨靖堯的后背,重重嘆了口氣。
這時,酒吧服侍生走了過來,對著張彬有些為難地小聲說道:“不好意思先生,客人投訴說咱們這桌有點吵,您看……”
張彬扭頭看向四周,果真看到旁邊坐著的客人全都看向他們這一桌。
四周一片安靜,只有細微的輕音樂響著。
只怕墨靖堯剛才說的話,都被他們聽到了。
張彬面帶歉意地對著服侍生點了點頭,隨即對墨靖堯說道:“墨哥,這里酒喝完了,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喝……”
墨靖堯依舊在哭,張彬攙扶著他起身,然后離開了清吧。
待他們離開后,離得最近的一桌客人八卦嘀咕起來。
“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意毀了的車還是死了的女人?”
“誰知道呢……說不定只是在發酒瘋……”
“我看啊,是借酒發瘋而已……”
17.章
18.章
雷霆汽車俱樂部。
相對于前陣子的熱鬧非凡,這幾天的俱樂部沒有音樂聲,沒有引擎聲。
顧父顧母因為喻色的死去悲痛欲絕,紛紛出國療傷。
俱樂部的點點滴滴,他們二老看著都觸景生情,全都交由程彧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