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蘇心棠,是不是假戲真做,心動了?”
“荒謬!”江云城一震,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又像是被羞辱。
李夢大著膽子追問:“真的沒有嗎?你能怎麼證明?”
“沒有的事,為什麼要證明?”他眼神陰鷙,擲地有聲道:“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很惡心。”
李夢咬了咬唇,道:“云城,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會忘了她是害死阿冀的兇手。”
她強調著“兇手”兩個字,如愿看到江云城眼里越發濃厚的憎惡。
夜晚。
蘇心棠給自己做了幾個簡單的菜,機械地往嘴里塞,味同嚼蠟。
手機響起,唐迦臨打來視頻電話。
“心棠,你怎麼沒來復查腳?”
“因為不痛了呀。”蘇心棠動了動腳踝,已經消腫了。
唐迦臨無奈,關切問道:“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按時吃藥?”
蘇心棠笑了笑,將鏡頭轉向餐桌,“正吃著呢。”
“那就好,我不打擾你了,多吃點。”
唐迦臨掛斷電話,才想起心棠沒回答自己第二個問題。
蘇心棠放下手機,胃部倏地開始絞痛起來……
快速跑到洗手間,“哇”地將食物全都吐了出來。
吐完后她漱了漱口,重新坐下來,逼著自己繼續吃,為了吃而吃。
蘇心棠忘了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嘗不出食物的滋味。
活著似乎沒什麼意思,但又不能輕易死去。
將一桌飯菜都吃光,吐了不知道幾次,勉強吃進去一些。
蘇心棠朝著鏡子里那張瘦削蒼白的臉苦笑了笑:“我盡力了,我不想這樣的……”
手機又響起,江云城低沉冷漠的嗓音傳來:“我需要個女伴,馬上來榕會所。”
第6章 賭注
蘇心棠怔了怔,他平時帶的女伴一向是李夢。
“你是不是打錯了?”
那邊不耐道:“蘇心棠,要我來請你嗎?快點過來。”
電話掛斷,隨著“嘟嘟嘟……”的忙音,蘇心棠的心跟著突了突,這是江云城第一次要她當女伴。
按捺下心里莫名的緊張和不安,她打開衣柜,找出很久沒穿過的長裙。
蘇心棠被服務生領著進到頂樓的宴會廳,門打開,全場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瞬間靜謐。
一屋子成雙成對的男女,約莫有二十幾人,唯獨江云城孑然一身,尤為惹眼。
他薄唇輕啟,慵懶隨意地招手。
“我的女伴來了。”
蘇心棠只覺得如芒在背,有些局促的走向坐在牌桌前的江云城。
待她走近,對面粗糙油膩、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喉頭上下滾動,呼吸開始粗重起來。
白皙清透的素顏,一只手掌就能握住的細腰,長衣長裙包裹得嚴嚴實實反而讓人更想一探究竟。
突然他覺得滿場穿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女人特別次,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江大律師夠意思!這個賭注比李夢更美,我喜歡!”
賭注?
這話如晴天霹靂,擊得蘇心棠猛地一顫,臉色寸寸褪去血色。
“什麼意思……”
看著她恐懼和痛苦交織的小臉,江云城心底涌出快意,他摸了摸她的發絲,笑得溫柔。
“一個晚上而已,何況我不一定會輸。”
時隔三年,江云城看自己的眼重新有了溫度,然而薄唇如刀,吐露著最殘忍的語言,字字句句像是將蘇心棠的心活剜。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被江云城一拉,清瘦的身子踉蹌著倒在他懷里。
蘇心棠掙扎著想跑,曾經求而不得的懷抱,此刻像是長滿了刺,稍微一碰就刺得她渾身發疼。
“乖。”
江云城在她耳邊柔聲說著,手臂牢牢扣住她無力的掙扎。
“美女別怕,我彭福可是很會憐香惜玉的!”那中年男人搓了搓手,示意荷官開始發牌。
蘇心棠坐在江云城的腿上,身體從顫抖到僵直。
燈光下,她臉色白得透明,喉嚨像是被什麼掐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呆滯地盯著江云城手中的牌,腦海一片空茫。
他們玩的是黑杰克,一局定勝負。
彭福看向蘇心棠的眼迸射出勢在必得的光。
他把牌朝桌上一拍,20點!
全場嘩然,彭福得意地笑,眼珠子越發黏在蘇心棠身上,恨不得用眼神剝她衣服。
蘇心棠狠狠哆嗦了下,手不自覺地攥住江云城的手臂,嘴唇也咬出了血。
江云城一滯,展開自己手里的牌,21點。
她緊繃的身體陡然松弛,這個游戲靠數學就能玩轉,聰明絕頂如江云城,這個結果在他預料之中吧。
所以,他是嚇唬她的,一定是……
下一刻,江云城漠然將牌扣下,直接認輸。
“我輸了。”
第7章 你怎麼能這麼賤
男男女女倏地起哄,恭喜彭老板抱得美人歸。
“那我就不客氣了!”彭福興奮地跳起來。
蘇心棠死死瞪著江云城的牌,伸手想要去掀開,卻被他倏地推向彭福。
彭福如獲至寶地接住,得意地親了幾下,拉著她朝外面走去。
江云城眉頭微蹙,感覺心臟像是被什麼蟄了下。
“放開我……”蘇心棠閃避不及,惡心欲吐。
透過一張張看好戲的嘴臉,看到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江云城,眼睛紅得要滴血!
這個男人當真要讓她萬劫不復嗎?
她嘶啞著喊道:“江云城,別逼我恨你!”
可是直到江云城的身影看不到了,她都沒令他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