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一銘扶了扶眼鏡,“剛收到你媽媽醒了的消息,我猜到你會來,便特意在這等你。”
江柔像是猜到一般,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醫生可是很忙的,即使是休息時間,也應該待在辦公室。而不是傻傻的,站在醫院門口。
兩人往醫院走去,江柔突然說道:“謝謝你。”
岳一銘笑了笑,江柔學妹還是這麼的客氣。
江柔疑惑的看了岳一銘一眼,“學妹?”
岳一銘也愣住了,之前他以為江柔是礙于人多沒有與他相認。但現在,他看著江柔的樣子。不像是不想與他相認,更像是壓根不記得他這個人。
她看出了岳一銘的疑惑說道:“不好意思岳醫生,我之前出了點意外。有些事情,我不記得了。”
聽江柔這麼一說,岳一銘像是明白了什麼。他點了點頭,隨即又笑了笑。“沒關系,那我們就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岳一銘,是H中19屆的學生。”
她之前還懷疑是不是岳一銘認錯了,但聽到H中,她愣了下。因為,她就是H中21屆的學生。
江柔蹙眉,她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腦袋里涌。
“江柔,江柔。”,一旁的岳一銘察覺的江柔臉色不對,連忙扶著她,喚了她兩聲。
片刻,江柔緩過神來。她喝著岳一銘端來的溫水,笑著說了聲,“謝謝你,一銘學長。”
岳一銘有些驚訝的看著江柔,“你...你想起來了?”
第22章 突如其來的表白
江柔看著滿臉驚訝的岳一銘點了點頭,“嗯,想起來了一些。”
說完她像是想要,繼續嘗試回憶。可看著江柔的臉色越發蒼白,岳一銘還是打斷了她。
“江柔學妹,別太逼自己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阿姨吧。
”
病房內,尚文娟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
江柔有些激動地握住了她的手,“媽媽你看看我,我是小柔。”
病床上的尚文娟像是受到了觸動,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但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
江柔疑惑的看向岳一銘,“不是說人醒了嗎?”
岳一銘上前翻看了兩眼掛在床頭的病例,“阿姨之前的狀態持續太久了,身上的肌肉都已經有些萎縮。但你放心,既然人已經醒了。阿姨的情況,會越來越好的。”
江柔聽到這話,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下。
而一旁的岳一銘看了一眼江柔打著綁帶的手,“江柔學妹還有些事,能不能去我辦公室聊。”
江柔看著神情有些嚴肅的岳一銘,點了點頭。
剛進辦公室,江柔就急切的問道:“一銘學長是不是我媽媽出了什麼問題?”
岳一銘給江柔倒了一杯水,“你放心阿姨的情況,我剛剛在病房已經如實和你說了。”
“那是?”,既然不是因為媽媽,那又是因為什麼事情?
岳一銘抿了抿唇,指了指江柔的手臂。
“之前當著冷千澤的面,我只是簡單地給你固定了一下。你小臂一側的骨頭被敲碎了,必須得做手術將部分碎骨取出來。否則大量的碎骨你自體無法吸收,嚴重起來你整只手都會廢掉。”
說完他觀察著江柔的神情,江柔聽著他這番話,像是在認真思考。臉上沒有害怕,倒是沉著。
片刻江柔問道:“手術有風險嗎?”
岳一銘十指交叉,“我會親自讓院長給你做手術,確保減低手術的風險性。”,他看著江柔眉頭微微皺起,又接著說道:“你放心,真就不是一個大手術,不會有事的。
”
江柔輕輕點了點,她是一個設計師。如果沒了右手,她還怎麼畫圖,怎麼去制作婚紗?她咬著唇像是在決定什麼,隨后她說道:“一銘學長,那幫我盡快安排手術吧!”
岳一銘像是沒有料到,江柔會如此之快的做決定。這雖是一個小手術,但很多人聽到要做手術,多數情況下都是為之色變。
江柔笑了笑,“一銘學長是有什麼問題嗎?”
岳一銘:“江柔學妹,手術需要全麻。這樣勢必會影響你肚子里的孩子。”
江柔剛剛那副沉著的神情,瞬間蕩然無存。
她立即握住岳一銘的手,“求求你,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岳一銘很是為難,不是他不想幫江柔,而是他真的無能為力。
“除非......”
“除非什麼?”,江柔不放過任何一個留下孩子的機會,立即問道。
岳一銘嚴肅道:“除非手術不全麻,用局部麻醉。”
江柔馬上說道:“好,那就局麻!”
岳一銘搖了搖頭,“可是也只能使用少量麻醉,手術進行到后半段...”。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像是在找一個合適的比喻。
“江柔你知道刮骨療毒嗎?”
江柔苦笑了一下,“只要能保住孩子,還能保住她的手,保住她的夢。受點苦,哪又算得了什麼。”
可她沒有想到,這根本不是一點苦。
手術前期,江柔只是有些心慌。雖然這是一個小手術,但也是切開露骨的程度。
雖然岳一銘在一旁安慰陪伴她,讓她消退了些許恐懼。但她內心還是忍不住的,感到害怕。
而當手術進入中后期,江柔明顯感受到麻藥的功效在減退。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手術刀切開了她的皮膚。
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她緊緊咬著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