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國皇宮,沉沉大雪壓著重重黛瓦。
大殿里,帝階上,女帝何瑾面無表情的俯視著站立的國師邱子謙。
邱子謙姿態恭敬,面色如常,好像要和信王一起圖謀造反的人不是他一樣。
偌大的宮殿,她遣走了所有人,生怕走漏了一點風聲,眼前之人便萬劫不復。
何瑾壓抑著,很平靜地開口:“國師昨日去了何處?”
邱子謙拱手,恭敬而生疏:“臣記得陛下少年時喜歡宮外的糖人,昨日本想給陛下帶些回來,只是……那小販卻不見了。”
聽著他的話,何瑾的眼神一點點暗下,如黑夜將滅的燈燭。
她喜歡的從來都不是糖人,而是因為他送的那對糖人牽著手,像極了那時的他們。
而他昨日又哪里是去買什麼糖人,案上的奏折本本都是在彈劾他面見信王謀臣!
眼前人是心上人,卻未必再是少年人。
何瑾心尖微顫,卻是淡淡一笑:“國師從前在無人之時都是喚孤瑾兒,孤仿佛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了。”
邱子謙眼神一沉,語氣如這寒冬的雪:“臣惶恐,怪臣年少時不懂事,冒犯陛下,如今自當恪守臣規。”
何瑾自嘲一笑,或許亦是無奈。
年少時不懂事,那年少時的情意莫非也是不懂事嗎?
那她又是為何如此執著?